富錦市老科協專家報告團 張家繁
2020年10月
市政府：
上半年在疫情剛剛緩解期間，我市由市政府市長郝旺帶隊，由副市長陳佩永、高巍及發改局、商務口岸局、農業農村局、自然資源局、審計局、工業信息科技局、住建局、農發行以及老科協專家組成員張家繁，并約黑龍江省能源研究所高級工程師劉惠寧等參加的考察調研組一行，先后對哈爾濱九洲電氣股份有限公司2020年在建的一縣一區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泰來縣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齊齊哈爾國家高新區梅里斯產業園內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進行了現場實地考察調研，并進行了調研座談。考察后，由老科協專家組成員張家繁親自主筆，撰寫調研報告并提出風險決策建議，現將調研綜合情況報告如下：
一、企業簡介
哈爾濱九洲電氣股份有限公司1997年成立，總部設在哈爾濱松北區九洲電子科技產業園，該企業屬于上市公司，占地面積30萬平方米。主要業務致力于新能源發電，涵蓋風力發電、光伏發電、水力發電、生物質發電、電儲能、電儲熱供暖、熱電聯產、智能微網、多能互補項目的投資、建設與運營。目前該公司已在國內、國外在建及建成850MW的新能源電站。國內項目主要分布在黑龍江、吉林、內蒙古、山東、貴州、江蘇、山西、陜西、河北和新疆等地。在黑龍江省主要有風電項目和光伏發電項目。2019年拓展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
二、在建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考察概況
1、泰來九洲興泰2X40MW農林生物質熱電聯產示范項目在建情況
泰來九洲興秦2X40MW農林生物質熱電聯產示范項
目由哈爾濱九洲電氣股份有限公司投資建設，建設地點在泰來縣工業園區內，項目總占地14.5萬平方米，總投資7.1544億元，主要建設內容包括2臺150噸/小時高溫超高壓循環流化床鍋爐、2臺40MW抽凝式汽輪發電機組、220kV升壓站1座、4000平方米4層辦公樓1棟、冷卻塔1座。項目以玉米秸稈作為設計主燃料，水稻秸桿為輔燃料，稻殼作為校核燃料，項目投產后年可消耗秸稈70萬噸。按照年運行7000小時計算，年發電量約5.6億千瓦時，可為秦來縣城區260萬平方米居民采暖面積供熱，年可實現稅金3000萬元，用工總量可達200人。
目前，項目已于3月28日復工，已完成:鍋爐基礎建設，鍋爐、發電機，汽輪機、部分輔機設備訂貨安裝隊伍部分人員已進場審核圖紙鍋爐鋼架部分進廠送出線路施工人員已進場工料場硬化除氧間4.47m層梁柱板梯鋼筋安裝完成綜合樓三層梁、板、柱、梯混土澆筑完成冷卻塔環形人字柱支墩澆筑完成12對煙簡筒身混凝土澆筑至10.5米。正在進行冷卻塔環梁梁底定位，主廠房除氧間地梁模板安裝，計劃2020年末并網發電。
2、齊齊哈爾市梅里斯區產業園內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在建情況
該項目位于齊齊哈爾國家高新區梅里斯產業園內，由齊齊哈爾九洲環境能源有限公司建設。總投資7億元，其中固定資產投資6.7億元，占地面積11萬平方米，建筑面積約4.7萬平方米，項目年利用小時數達8000小時以上，每年上網電量約6億千瓦時，集中供熱近期107萬平米，遠期200余萬平米。規劃建設2×150t/h高溫超高壓循環流床鍋爐，配2×40MW抽凝式汽輪發電機組，所用燃料為玉米秸桿、稻殼及木片等農林廢棄物，年消耗農林廢棄物約60萬噸。能有效緩解梅里斯區春秋季節秸稈就地野外焚燒造成的大氣污染和生物質資源浪費問題，并解決梅里斯城區居民冬季采暖延用分散小鍋爐供暖的實際問題，為產業園內有需求的企業提供連續、穩定的生產用汽。
截至目前，項目已完成煙囪100米主體、綜合樓主體建設，已建設完成部分設備設施的基礎建設，1號鍋爐設備已到廠并完成主鋼架等設備的安裝，2號鍋爐主鋼架就位完成，廠區綜合管網已完成80％，電纜橋架已加工完成。供熱管網規劃已完成可研編制工作，正在進行設計初設，出具地勘報告。待管網鋪設完成后推進城區6個小鍋爐換熱站改造工作。
三、泰來縣畜牧產業鏈項目考察概況
我市考察調研組對泰來縣實施的“項目富縣”、“產業富民”發展戰略，初步形成的“新興畜牧養殖加工基地、健康食品主產區、綠色能源生態縣”的主導產業發展格局進行了考察，現場參觀了飛鶴（泰來）乳品有限公司項目和飛鶴綠能奶山羊養殖場項目。
1、飛鶴泰來乳品有限公司項目情況
飛鶴泰來乳品有限公司系黑龍江飛鶴乳業在泰來縣建設的全資子公司，項目計劃總投資6.9億元，一期投資4億元，二期計劃投資2.9億元。占地面積33萬平米，建筑面積16萬平方米，項目按照制藥行業GMP標準設計，建設10萬級國際標準凈化車間，引進國際一流的奶粉生產線，采用國際先進的DSI蒸汽噴射殺菌技術，保證了鮮奶中營養成分不損失。2018年底一期項目建成后，實現全智能化生產，日處理鮮奶500噸，年處理鮮奶15萬噸，加工嬰幼兒奶粉2萬噸，同時生產功能性健康食品。2025年實現日處理鮮奶1000噸，年處理鮮奶30萬噸，加工嬰幼兒奶粉5萬噸。項目于2018年12月25日走粉試車成功2019年3月19日取得成人粉生產許可證2020年2月18日取得嬰幼兒配方食品生產許可證。目前，公司日處理鮮奶量100噸以上，近期正在進行星飛帆兒童奶粉生產及羊奶粉試制。
2、飛鶴綠能奶山羊養殖場項目情況
飛鶴集團投資建設的泰來奶山羊養殖及乳品加工項目，是具備一二三產融合、種養加一體產業優勢的全省重點項目，也是泰來縣脫貧攻堅、富縣富民的主導產業項目，項目總投資40億元，其中:建設奶山羊養殖場7個，奶山羊整體存欄50萬只，工期為2015-2025年；建設日處理鮮奶1000噸智能化乳品加工廠，2016年10月開工，2018年8月投產建設年產30萬噸飼料加工廠、基礎母羊場。項目達產后，年產鮮奶30萬噸，加工系列嬰幼兒配方奶粉3萬噸，生產奶路、乳清粉及功能性健康食品，實現銷售收入100億元、稅收超10億元，安置就業3000人，流轉土地20萬畝種植飼草飼料，帶動相關產業發展、種植結構調整和農民脫貧致富。
目前，總投資5億元綠能養殖場已建設完成，占地面積1000畝，建筑面積約26萬平方米，奶山羊存欄7萬只，年可產鮮奶4萬噸，提供就業崗位300個，現已存欄1.4萬只，月產奶量240噸，羊舍部分采用國際先進技術的機械通風系統，舍內溫度、濕度、氧氣含量經傳感器檢測，進行自動控制，保證各項參數滿足羊只的生長、繁殖和產奶等需求。養殖場采取規模化集中飼養、轉盤式智能機械擠奶、疫病綜合防控、定期預防、飼喂全價顆粒料等技術，是當今國際技術領先，單體規模最大的奶山羊養殖場。
四、座談交流情況
1、省能源專家對熱電聯產項目提出六點意見
通過對兩處熱電聯產項目現場考察，在聽取哈爾濱九洲電氣董事長李寅和其幾位副總、項目經理的情況介紹，以及泰來縣、齊齊哈爾梅里斯區領導對項目招商合作情況的了解后，我市市長郝旺、副市長陳佩永、高巍及發改局、商務局、自然資源局、農業局部門領導就相關問題進行了咨詢交流，對該項目的立項、規模設計、政策支撐、資金籌措、效益預測、風險管控、落地建設等方面進行了實質性、針對性的懇談。為了確保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在落地前做好各種前期準備和杜絕風險，省能源研究所高級工程師劉惠寧從專業技術角度和投資風險、項目主要設備選購、環保措施、投產運營、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6個方面對哈爾濱九洲電氣陪同考察一行企業家提出了中肯意見：
（1）高溫超高壓鍋爐的技術數據及配備考慮。九洲電氣在泰來、梅里斯區的項目以及未來計劃在富錦的項目都是高溫超高壓鍋爐，目前在國內有中能建、辰能、九洲、水發等五家企業使用該工藝技術，屬于先進工藝。該項目設計用2爐2機，每個高溫超高壓生物質鍋爐熱電機組為1臺150T/h流化床鍋爐、配備1臺40MW汽輪發電機、供熱能力150萬平方米，總計能夠滿足供熱300萬平方米供熱需求。按照富錦東方熱電現在供熱的400萬平方米條件，以及未來富錦十四五供熱發展規劃，要做好設備能力規劃配套以及供熱滿足方案。建議用生物質加備壓式煤電鍋爐機組。
（2）高溫超高壓鍋爐發電機組技術優勢問題。該項目技術是目前主流，參數上能夠有效發揮效能，一套40MW發電機組已比較成熟，年可消耗秸稈23到26萬噸，相對發電機功率增33，生物質用量增10。（山東齊泉已投產）
（3）鍋爐設備選擇多樣性。建議該企業多走國內一些廠家，選擇技術成熟的設備，確保先進高效耐用。無錫華光，太原鍋爐、哈爾濱鍋爐、上海鍋爐等，技術都比較成熟。硫化床鍋爐。
（4）建廠選址的條件要求。要建立同省發改委的聯系，對所實施的項目區域進行綜合性調查，搞好布局規劃、避免結構性、資源型矛盾。一是生物質用量，2臺40MW鍋爐發電，年預計消耗秸稈60萬噸，需要周邊能夠滿足。二是運輸通道保障，廠區內存儲7天用量約1.5萬噸左右，每天要能夠保證2000噸的秸稈進場運輸，車輛通行排隊等要考慮。三是儲料場，主廠區，周邊分散的儲料場。四是水源問題，考慮中水回用，符合EGA指標。同時，要有備用水源。五是電力接入，綜合考慮容量、間距、架線、電力通道以及項目征地，要與電網公司協調好。六是灰渣處理問題，按照秸稈用量10比例的灰分，出口要找好并具有可操作性。
（5）落實環保措施問題。要做好污染物排放、水資源科學利用、生產灰塵的收集和處理等，整個項目以及各個環節務必要達到超低排放的標準。
（6）投資經營效益問題。按照2臺40MW發電機組設計，熱電聯產項目本身投資約為6億元（不考慮管網），預計每年發電量約為6億千瓦時。同時，考慮每年400萬平方的供熱收入。需要企業與政府雙方共同算好賬，拿出最優方案，找好平衡點。
2、規避項目投產運營風險的相關意見（張家繁提出）
在座談會后的交流中，我市考察人員張家繁就規避項目投產運營風險與哈爾濱九洲電氣董事長李寅和其幾位副總、項目經理進行了深入咨詢和交流。
（1）關于財務核算體制問題。此項目在財務核算管理體制上，是實施獨立核算還是實施報賬制？需要該公司明確清楚（在項目可研中需要列出）。
建議，要在富錦設計獨立核算的一般納稅人企業，企業生產指標數據以及稅收貢獻都在富錦實現。
（2）關于納稅方式問題。此項目在納稅方式上是稅前還貸還是稅后還貸？需要該公司予以說明（在項目可研中需要列出）。
（3）關于資金使用保障問題。熱電聯產項目上網電量國家補貼目前都是2年以后分批次批復返還企業，企業當年在財務核算上不計入營運收入。這里即存在企業盈利水平問題，又存在企業需要支付此項目當地農發行貸款利息。根據富錦農發行提供此項目計劃投資額度70到75比例計算（6億元），僅年支付利息就需要3000萬元左右（還貸時間期限15年），企業能否在兩年內保持資金使用不斷檔？如何規避國家補貼不到位，此項目能夠保證投產運營正常運轉？企業如何規避微利或虧損風險？（在項目可研中需要論證說明）。
（4）關于收購我市東方熱電的方案制定問題。此次考察調研，由于沒有看到哈爾濱九洲電氣股份有限公司收購富錦市東方熱電有限公司的實施方案，因此，對此項目在正式收購富錦市東方熱電有限公司前，建議做好對富錦市東方熱電有限公司現有資產、債權債務的清產核資，特別是供熱管網的詳細使用年限及存在各類問題的技術、設備、維修等綜合方面的評估，達到現有資產資源的雙方權威認可，做出評估方案，規避經濟損失等因素糾紛。要對富錦市東方熱電有限公司現有人員身份、勞動合同等容易在接收后出現的上訪問題做出符合勞動法框架下的人員接受實施方案，并由我市社會保障局審核同意，規避由于疏忽造成上訪因素（需要制定兩個方案經市政府相關部門審核同意）。
（5）關于此項目在我市選址問題。通過考察，此項目新選地址需要建設用地10公頃以上。建議此項目選址要有前瞻性，充分考慮此項目落地后，在我市會形成以供熱和發電并行的經營模式，打破了過去以供熱為主帶發電的模式。哈爾濱九洲電氣富錦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將常年生產，這對夏季熱能轉換提出了利用思路，因此，需要在選址和周邊環境上從長計議，為此項目熱能轉換利用留有匹配產業發展空間（需要發改局、自然資源局、住建局、生態環境局拿出方案討論）。
五、綜合分析（張家繁提出）
通過聽取哈爾濱九洲電氣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及各位副總、項目經理的座談情況介紹，兩處現場勘查和交流咨詢，省能源專家對此項目的意見，綜合分析認為：
1、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符合國家產業發展政策
根據國家產業政策和環保要求，我市東方熱電與哈爾濱九洲電氣股份有限公司初步達成收購意向，符合企業兼并重組發展需求，只要做好收購方案，達到雙方不出現法律糾紛，不出現收購后的職工上訪問題，保持企業穩定，此辦法可以在法律的框架下組織實施。
2、我市東方熱電企業需要轉型發展承接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落地建設
根據國家產業政策導向，我市東方熱電企業現實基礎具備轉型承接生物質熱電聯產的條件，其400萬平方米的供熱市場及5.1萬戶的熱源服務規模，為熱電聯產企業入駐我市提供了消費型穩定市場及后續發展空間，加之我市豐富的秸稈原料資源，只要熱電聯產企業加強經營管理，搞好經濟效益核算，確保資金運營風險可控，逐步消化貸款支撐項目的風險，提高盈利水平，其理論效益是要比目前泰來縣多150萬平方米、要比梅里斯區多300平方面的供熱能力。這是優越的基礎市場供求條件。據此，建議我市把握國家政策導向和市場機遇，以我市的優勢條件與哈爾濱九洲電氣股份有限公司靠貸款中標此項目的短板，在簽約條款上應注重企業的納稅能力體現和對財政的貢獻率，規避企業15年還貸帶來的低效運行風險。
3、此項目還要做進一步調查研究評估論證
哈爾濱九洲電氣股份有限公司雖然是上市公司，但是其業務國內外攤子鋪的較大，難免存在項目市場投資風險（企業目前負債率58），靠貸款支撐此項目。尤其是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目前正在建設2個未投入運行項目，其經濟成果需要2020年供熱期開始后至2021年供熱期開始才能計算出真實經濟效益。因此，我市對此項目協議簽署前，需要做好進一步調查研究評估論證。這個項目是我市最大的民生項目，只許成功，不能有半點紕漏。需要組織相關部門，專業人員做好項目簽約前的各項準備工作，規避哈爾濱九洲電氣股份有限公司在拓展生物質熱電聯產項目運行中，由于是貸款支撐項目，由于是沒有實踐經營管理經驗，或者由于不確定因素所帶來的投資風險、生產經營風險，國家政策調整帶來的風險。
4、該項目合作協議需要明確內容
為了慎重避免風險，考慮是涉及城市居民供熱的民生大事，在項目合作協議里要明確如下幾方面內容，一是合作協議有效時限及違約責任。二是合作協議表述達到的供熱效果及違約責任。三是該項目投資建設的時間節點、容忍時限及違約責任。四是項目在秸稈應用的排他性不能與此前政府其他項目協議沖突。五是戰略合作協議要有具體時限和節點步驟及違約解除條款。六是合作協議中企業建設項目所需各種審批手續辦理應事先由各個部門確定，防止發生由于政府部門審批手續辦理問題影響項目進度，造成政府違約責任問題。
5、該項目存在投資風險和運行風險
該項目以買賣雙方買斷的方式運作，涉及到我市沿江景觀帶今后的開發問題。如果九州電器企業將買后的東方熱電原址賣回市政府，市政府將付出上億元的代價回購原址。從目前市政府的財力分析、以及對九州電器電氣公司新建熱電聯產所需提供十多公頃的建設用地選址都是需要財力作支撐。這種運作方式是否科學，作為富錦市最大的民生項目，是否這種買賣轉換動能機制合適值得再做進一步論證。（此調研報告已在《今日富錦報》刊發）